蓝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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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短篇科幻小说《无感情者》

讲述爱与被爱的故事。


1科幻小说,致敬和灵感来源自笛子ocarina《小绿和小蓝》关于无感情者的相关篇章

2 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是你抄袭

3 个人原创,未经允许禁止转载

4 这是作品的第二版,是高中文科生,可能会有知识面的错误

6 第一次在lofter发文,特别希望得到指教,任何意见或建议请在评论下方留言

7封面素材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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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ang15便士

 

 

——————正文——————

 

 

 

        2050年,奥韦特某科学研究团队继承前人研究成果,经过呕心沥血的长期探索,终于逐渐掌握了控制人体腺体分泌的方法。次年,全球第一个控制唾液分泌的芯片研发成功。

        这无疑是一项划时代的科技。

        受到这项技术可能带来的极大的效益的驱使,人造控制腺体芯片技术逐渐成为许多国家争相研究的热门技术。于是,21世纪50年代以来,控制各类腺体的芯片陆续开发成功。

        从技术诞生到应用,人类只用了短短的十年,就根治了糖尿病等很多因为激素失调等问题影响人类健康的痼疾,创造了许许多多的医学奇迹。同时,它也带来了巨大的市场效益。

        芯片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将所有的电路都镶嵌在面积约1平方厘米的芯片上之后,打开头骨将它植入到颅内,与神经对接,使用人体的atp作为能源,从而控制神经系统。据说有个人申报了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他在颅内装有整整21块芯片,不过现在并没有这种项目,出于人道,或许以后也不会加入。

        联合国提出严格把控芯片的使用,所以在很多国家,芯片作为一种国家严格限制的秘密级商品,从国库直接向国家级医院对口。而岚国的大湖高新技术制造业,是世界上最大的芯片工厂。

 

        2055年8月,岚国大湖高新技术制造业制造了一百万个多巴胺—肾上腺素芯片,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批芯片,竟然出现了bug——佩戴者,将永久大幅减少多巴胺的分泌,且不可再调和腺体的分泌。

        也就是说,他们几乎失去了情感:

        对异性的感情,对物质追求的感情,兴奋与欣喜,都几乎化作了零。同时,他们会有重度的抑郁症伴身。

        即使岚国政府及时销毁了剩余的存货,还是为时已晚,有十万多张芯片,已经被植入了。

        因为新生儿的囟门尚未闭合,便于手术,所以芯片植入手术一般在婴儿时期完成。这批芯片就这样通过整个东岚地区的医院,植入到了十万名新生儿的颅内。

        也许你对这段历史并不了解。而你不知道的是,我——就是那十万人中的一个。

        我们被人们称作——

 

        “无感情者。”

 

 

        出于对神经的压迫,芯片已经无法取出。一旦取出,容易导致终生的智力残障,甚至可能引发生命危险。

        即使是这样,童年的我,生活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反而,正因为我不会老是为了糖果玩具大吵大闹,不会因为自己一点点小小的意愿而偏执,所以还省了父母很多心。

        他们更不用担心我会早恋。

        但是,失去了这些情感,确实也让我总是异于常人,除了长期吃药维持的抑郁,我还不太喜欢和别人在一起玩,随波逐流没有想法,经常失眠,所以从小也一直很孤僻,身体也很不好。

 

        2071年,我16岁,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很好的一所高中。在这里,我接触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一直以来,社会各界都拿无感情者当做低等人类,即使政府专门在宪法里都表明了不能歧视无感情者,也依然无济于事。

        从小我就一个人,没有什么朋友,初中同学和我在一起三年,对我的了解程度也仅仅是在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上。但我的高中同学们,他们对我十分的热心,会处处照顾我,也总是主动到我身边来和我交谈。我慢慢习惯了拥有朋友,即使,我对他们没有感情。

 

        虽然我不懂得什么是爱,但是我想,这应该就是爱吧——

        我每次都这么暗示自己。

 

 

        高二,那个叫韩茜的女生调到我的同桌。

        她应该是全班对我最好,最热心的一个同学了。

 

        “你好呀,小白。”

        我本名白继铭,他们都叫我小白。

        “你好。”我回答,“请多关照。”

        她低下头,笑了笑。

 

        高中的学习非常紧张,我身边很多同学焦头烂额歇斯底里,对未来充满了恐惧。

        可是我并不很在意这些,对未来也没有什么憧憬。

        平时,我只是整天低头忙着学习那课本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长期缺乏多巴胺也会导致智力发育的问题,但在药物调节下,除了实在过于慢热以外,我的智力并没有受到明显的损伤。比如班里的成绩我每次都是第一,而韩茜,也几乎每次都是第二。

        韩茜一直留着一头内扣的短发,性格和我有些方面大相径庭——她总是话那么多,说起话来叽叽喳喳的,像麻雀一样不停,也很热心的帮助同学们,人缘很好,不像我平时总不爱搭理人。同时她也和我挺像的,她的生日和我差不多,只比我大了一天,也和我一样非常喜欢理科,不过她十分热衷于学习生物学。

        班里经常有同学对我说,韩茜喜欢我。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韩茜和电视剧上的那些恋爱的女孩完全不一样,我俩平时交流最多不是什么家长里短,而是各种物理题。而且,她和班上每一个男生都能打成一片,对我也并没有表现过什么特别的情愫。而且,她每次都很用心的学习。

        虽然她学习那么认真和我做同桌,但我几乎都不记笔记——毕竟我没有什么追求,也就没必要用那么多努力了。

        她是个很有趣的人,喜欢天天开我的玩笑。我也会一笑而过给她个面子。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流过,在她帮助下我的生物成绩也慢慢在提升,她有次笑着开玩笑说:

        “小白,你再这样偷偷取经,怕是这辈子也得低你一头了。你当这是卷卫生纸呢,卷的这么认真?”

        “高中就三年,跟这辈子有什么关系,我总不会一辈子都跟你在一块,然后高你一头吧?”

        她不说话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那么久不说话。问她是不是生气了,她只说不是,然后就低下了头,看上去很痛苦。

 

 

        三年转瞬即逝。

        高考完后,我考上岚苍第一联合大学,学物理。这是整个岚国最高级的理科学府。

        而韩茜,去了岚城大学学医。

 

        就这样,她慢慢地也淡出了我的生活。我们偶尔在网上交流交流,除此以外也没别的了,就是交流,也都是些学术上的问题。

 

 

        四年后,大学三年级,2075年。

        一个黄昏,我在实验室电脑上刚交上最后一篇论文,就接到一个电话,原来是高中同学们举办了一场同学聚会。

 

        我们来到一家餐馆里,一起交谈当年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他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兴奋,酒杯之间碰撞着不断,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每个人脸上都很红润,热情高涨。韩茜坐在我的旁边,很开心,又好像有什么心事。她喝了很多酒,脸涨的很红,在和一桌子的老同学们侃侃而谈。我就在她的旁边,作为一个圆桌上性别的分界线。

        我们高考的时候在饭店吃饭,坐在圆桌的性别分界线上的那个男同学,已经和坐在他旁边的女同学分手了。他们都没有来今天的聚会。

 

        深夜,天空微微泛着一丝深蓝色的,21世纪下半叶特有的颜色和气息。

        这个时代的天空所折射出的颜色,或许比任何一个时代都要特别。它是那种青蓝,又有点那种灰蓝的感觉,似乎蒙盖着什么,又让人感觉相当清晰。

 

        我还有作业没有做,已经到了该回家的时候。我不喝酒,所以也没有过度纠缠,夜一深,我就一个人独自走出了充满了酒气的小餐馆。

        “呼——”

        清凉的风吹来,让我打了一个寒战。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在我的后面。

        接着,一阵力量拽住了我的袖子。

        是韩茜。

        她站在路灯和我的中间,轻轻拽着我的袖子,不说话。

        “小白……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啊,很好……谢谢你。”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月亮,“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我还有作业,所以准备先走了。专门跑出来,有什么事吗?”

 

        她深深的低下了头,奔跑后的喘息还未停止,内扣的头发紧紧的挡住了脸。

 

        “白继铭。”

        我不说话。

 

        “我喜欢你。”

 

 

        她说完后,似乎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轻快多了。

        “我是无感情者,不能给你幸福。”我即答。

        我虽然情商基本不存在,但是智商跟得上,我认为,这是我能给出最好的一个回答。

        “可是……喜欢,就是……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会幸福啊。”

        我不说话了。

        风似乎突然大了起来,给路灯下面照射的水汽迷上了一层厚厚的彩。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风声的铺盖而错过了她说的什么小声的低语。

        “你想重新……拥有感情吗?”

        “什么?”听到她的话,我惊异了一瞬间。

        “我真的很喜欢你……”她继续解释,“你知道吗,我之所以进北大学医,就是为了能够制造一个人造垂体,把它安在你的身上,让你也重新获得感情……”

        不少高校和研究院,正是因为我是无感情者而拒收我。这些年来,我也饱受折磨,没有追求,没有朋友,深度的抑郁和焦虑,代入不进别人的话题,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

        无疑,听到韩茜这些话,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我承认,我的确渴望重新拥有感情。

 

        “你的研发……开始了吗?”

        “已经开始了。”

        “那……我能参与吗?”

        “当然可以啦。所以,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要不等研究结果出来再说?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维持……这样朋友的关系吧。”

 

        于是毕业后,我到了岚城大学的研究院,和韩茜一起研究人造垂体。

        我扔下了在岚苍联大所有物理学的学术成果。

 

        三年,我和韩茜终日在研究所里晃荡,甚至考苍国语都时常挂科。但是我们根本不介意——

        此刻,成绩单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似乎,那些装着分生组织的瓶瓶罐罐,才是我们的一切。

        我们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这些瓶罐和培养皿里面。一切都是虚妄,只有重新拥有情感,才是真实。

        我这一生,从来没有过追求一样东西这么渴望过。

 

 

        三年过去了,2078年,当我们最后一次打开保温箱,这个复杂的组织,世界上第一个人造垂体,诞生了。

        不过,最开始我们研发的第一批人造垂体,只能分泌两种物质——一种是生长激素,另一种是多巴胺。

 

        由于芯片相对人造腺体来说,商业化程度发达,技术先进,性价比更高,效果也更好,而且手术成功率大,因此,人造垂体并不是什么伟大的发明。

        但是对和我一样的无感情者来说,这是天大的福音。

        作为发明者的一员,我成了第一批人体实验体。许多无感情者都隐藏了身份或是自杀了,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了99名实验组参加试验。

        和我在一起的九十九个实验组,都和我一样,是经历过苦难后,仍然坚强的活着的无感情者。不过奇怪的是,手术当天,我只看到了98个人来登记。

 

        手术完成了,我走出了实验室。过了半个月,才从医院被放出来。一离开医院,我就跑到岚大研究所,找到韩茜。

 

        “嗨,我回来了。”我向韩茜笑了笑。

        “实验做的很成功吧……”她坏笑着朝我走过来,猛地抱住了我。

        “你这是……?”

        “你不是安上垂体了吗?来,找找感觉……”她引导着我,我开始明白了她的意图。

        “别想些乱七八糟的……这里是研究院,公共场合。”我笑着说,“刚安上,应该看不出效果。”

        “好吧……”她失望地转过身,然后又回头,“下班我带你去吃冰激凌。吃点甜的,刺激一下多巴胺分泌,争取早日复健。”

        “好嘞。”我笑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医院休养了两个星期,都没有排斥反应,出院后免疫系统的战争却打了这么久。

        两三个月过去后,我就在床上一卧不起,高烧不断,整整两年。而这两年,韩茜也去了西国留学,没有人陪伴我。

        这两年,我几乎每天都要做免疫抑制,弄得浑身上下都是毛病,于是又要吃数不清的药和各种抗生素,百般折腾之下,我的机体迅速的衰老了。

        这两年之间,父亲也因病去世,母亲每天都以泪洗面。她本打算一直照顾我,但是后来为了赚钱来给我治病,又回去工作了,晚上的时候,就整晚整晚的照顾我。护士劝她休息,她每次都说,是自己让儿子植入芯片,把儿子害成这样的。现在她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两年飞快的过去。我终于出了院——韩茜知道后,很快的就回到岚国,跑到医院来接我。

        “儿子,韩茜来了,说要来迎接你一下。”我的母亲对我说,于是我再一次看到了韩茜。她的脸瘦了很多,面色也不太好。

        “阿姨好。小白怎么样了?”

        “哎呀,好多了,好久没发生排斥反应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韩茜露出一种非常可爱的笑容。

        可爱?

        我第一次脑子里第一念头,是用“可爱”来形容一样东西。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

 

        “我喜欢你,无感情者。”

        “我该说什么?”那个午后,研究所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也这么说就行了。”韩茜这样说。

        “我喜欢你,韩茜。”我说。

        她用力地抱住了我,我们都说不出话来。

 

        后来,我们结婚了。

        结婚后那四年的生活,是我一生中最美好幸福的日子。我重新拥有了感情。

        我们都升入博士,已经正式走上科研之路了,她成为了光辉万丈的知名生物学家,而我重拾旧业,也算是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物理学家。

        每次在研究院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我们会披着夕阳最后仅剩的一点光辉,在学校里散步。

        我们会踩着一路鹅卵石小径,一步一步的走到研究所外面的小咖啡厅,在那里坐一段时间。

        以前休息日的时候,我们经常去游乐场,但是韩茜觉得有点累,于是我们周末都窝在研究所里休息。

        我们去过很远的地方旅行。

        在去法国参加科研会议的途中,我第一次见到了埃菲尔铁塔,罗浮宫,凯旋门,那些只在书上见过的建筑。我们游历过喜马拉雅,在6000米的山上示爱。虽然韩茜似乎有时候很疲惫,但是只要我在,她还是能打起精神,努力想给我以快乐。

 

        可是这四年很短。

 

        2085年,经过韩茜小组的研究,发现第一代人造垂体对激素的控制不到位,而且对大脑本身的内分泌都造成了影响。我的身体便受了这影响,加上之前做免疫抑制时的后遗症影响了系统的调控能力,导致我在某一天突然感到不适,短短几天,就变得内分泌紊乱不堪,体弱多病,暴躁易怒,机体衰老……

        可是韩茜,似乎还是那么爱我。

 

        一个晚上,我对她说:

        “茜,我不能让你和这样一个随时可能会死去的人在一起生活了。”我的心很痛,很痛。

 

        “我们离婚吧。”

        她没说话,只是在哭。

        我们分离之后,我为了克制住对她的爱,切断了和她所有的联系方式,扔掉了她在我身边留下的一切。

        就算这样,我还是没能忘记她。

 

        第二年,我31岁,可生命已然走向了黄昏。

        医院的病房里,我静静地躺着,走马灯般开始回忆我这短暂失败的一生。

        也回忆那甜美的四年。

 

        突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

        是韩茜。

        我戴着呼吸机,说不出话来。多年不见,她也苍老了许多,面如死灰,看上去比原先更加瘦弱。

        “小白......”韩茜开合了两下干裂的嘴唇,从已经长了皱纹的眼角,流下两滴眼泪。

 

        我想说话,却不能摘下呼吸机。于是,我用尽全力,让大脑里最初植入的那片芯片释放了大量的肾上腺素,迫使自己起来。我猛地一个仰卧起坐,用手摘下了呼吸机:

 

       “茜,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还是忘不掉你。”她抽噎着,“我真的后悔,很后悔,不该带你和我一起去做什么垂体……如果注定要伤害你,那我宁愿一个人站在旁边看着你,一辈子……”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光片。

        片子上是韩茜的颅骨。而在她的头顶,有一个小小的正方形薄片,上面写着:

 

        “大湖高新制造业多巴胺—肾上腺素 I号”。

 

        惊讶之间,肾上腺素的劲已经过了,我逐渐瘫软在病床上,一切似乎都在离我远去——我不知道我心里有没有变得更轻,但是至少,有什么东西,我已经放下了。

 

        血压机嗷嗷地叫,意识似乎消逝了,我似乎开始慢慢变得透明,然后,像一道烟,从大打开着的窗户,飞了出去......

 

 

 

        白继铭(2055-2086),岚国雪城人,无感情者,量子物理学博士,生物学家,知名学者。死于人造腺体临床失败实验造成的机体全面衰竭,英年早逝,享年31岁。

 

        韩茜(2055-2086),岚国雪城人,无感情者,医学博士,身体同样受人造腺体临床失败实验造成的机体全面衰竭折磨。前任丈夫白继铭死亡后,在病床边服药自杀,享年31岁。

 

        白继铭和韩茜创造了无感情者恋爱的先例,向世界人证明了无感情者并非没有感情,而只是缺少相应的引导与关爱。两位博士的人造垂体发明也奠定了人造器官的一座坚实的里程碑,对生物学和医学界产生了巨大影响,也造福了人类。

 

        2091年,芯片摘除技术诞生。直至2105年,岚国政府宣布,五十年前,因芯片故障产生的107312名无感情者,已经全部痊愈或逝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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